“现在呢?这件闹鬼的事情处理了吗?”我问司机。
司机说:“听说是处理了,酒店老板请了个高僧做法,说是那个洋人的鬼魂给收了!但是你知道的,这种事情……有没有收掉那个鬼魂,只有老板自己才清楚。而且,这里已经闹过鬼了,就算现在没有鬼了,但是影响却是消不掉的!”
王宝宝愤岔岔地说:“你他娘的,你都说不闹鬼了,还不送我们上去?”
司机苦着脸说:“哥,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嘛,对不对?我们也需要养家糊口,要是撞了鬼,一家老小怎么过日子?”
我听司机说得可怜,冲他挥挥手,让他离开。
司机对我说了声谢谢,忙不迭跳上车,开着嘟嘟车,一溜烟跑掉了。
望着嘟嘟车离开的背影,我陷入了沉思。
我原本以为,半山酒店闹鬼的那个鬼主角,是昨晚我们梦境里的那个女人,但是听司机这样一说,我才知道,原来闹鬼传闻的主角是个男人,而且还是个洋人,这跟昨晚的那个噩梦完全不匹配。
这是怎么回事?
如果酒店真的闹鬼,那我们应该撞见那个洋人的鬼魂才对,那个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?
而
且,听司机说,老板已经请高僧把洋人的鬼魂收走了,现在酒店里面应该没有脏东西了,可是,昨晚的噩梦又是为何而起呢?
还有,老板请来的那个捉鬼的高僧,应该就是昨天我们进入酒店时候,碰上的那个“无名僧”吧。
也正是因为无名僧帮助酒店平息了洋人的鬼魂,所以老板才会那么器重无名僧,让无名僧跟在他的身边,成为他的御用高僧。
“杨程,你在想什么呢?还不想回去吗?”妮可李走过来叫我,我这才发现,其他人已经在开始爬坡了,而我还站在原地。
我摇了摇头,说了句“没什么”,转身往坡上走去。
疯玩了一整天,大家都累得精疲力尽,等到爬上山坡,回到半山酒店,我们一个个就像累散了架,各自回到房间休息。
妮可李去浴室冲凉的时候,我躺在床上就睡着了。
睡到半夜的时候,我又被冷醒了。
按理说,苏梅岛这么炎热,常年高温,不应该感觉到寒冷的,但是我却越睡越冷,这种冷不是普通的冷,而是我很熟悉的那种阴冷。
我打了个激灵,一下子睁开眼睛,就看见床边站着一个人影,而那股浓浓的阴气
,就是从这个人影身上散发出来的。
我微微一惊,但是并不害怕,因为这种鬼东西,我这辈子见得太多太多,早就习以为常了。
我打量了一下床边的这个人,这是一个女人,但并不是妮可李。
这个女人有着姣好的身材,她低着脑袋,头发披散下来,挡住她的面容,看不清她的模样。
令人奇怪的是,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在淌水,滴滴答答,很快床边就淌落了一滩水。
“你是谁?”我问这个女人。
女人的声音悠悠荡荡,仿佛来自地狱,她说:“救救我……大师……救救我……我死得好惨……求求你救救我……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你怎么死的?”我询问道。
女人的声音非常飘渺,她说:“我……我叫玛塔……我是被人害死的……我是被人害死的……”
说到这里,这个名叫玛塔的女人突然抬起脑袋,她的脸上血泪纵横,一张脸看上去十分可怖。
“被谁害死的?你告诉我!你告诉我……”我追问道。
“被……”玛塔还没说出凶手的名字,突然发出“啊”的一声尖叫,整个身影一下子在我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玛塔——”
我
伸手去抓她,却抓了个空。
而此时,我也算是真正睁开了眼睛。
房间的床头灯亮了起来,隔壁床上的妮可李被我惊醒了,她睁着朦胧的睡眼,一脸奇怪地望着我:“喂,你三更半夜不睡觉,大喊大叫的干嘛呢?又做噩梦啦?”
我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,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瓶矿泉水,咕咚咚一口气灌了下去。
妮可李打了个呵欠,笑了笑,问我道:“哎,玛塔是谁,是不是你的老相好?”
“不是!”我疲惫地躺在床上。
“别不承认了,做梦都在叫喊人家的名字,哼,你这个渣男!”妮可李翻了翻白眼,气呼呼地转过身去。
我闻到妮可李身上飘出老大一股醋酸味,我苦笑了一下,没有办法,现在我也没法跟她解释玛塔是谁,因为我自己都没有弄明白,那个名叫玛塔的女人是什么来历。
我关掉床头灯,重新躺下来。
经过这样一折腾,我睡意全无,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脑子里反复回忆着刚才的梦境,疑问就像泡泡一样浮现在脑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