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在军营里休息了一天,然后才集合出发。
出发之前,我们做了充足的准备。
喜马拉雅山气候条件恶劣,对于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来说,都是一次严峻的挑战。
食物、武器、医药、一样都不能少,还有各种生活用品,防寒服、登山靴、冰镐、便携式帐篷。
并且,出发之前,我们每个人都签了生死状。
因为这次的任务太过危险,谁都不敢保证能不能活着回来,所以在签下生死状的那一刹那,我们已经在赌命了。
我们乘坐一辆军车出了军营,前往边防哨所。
边防哨所是我们的基站,我们需要先行抵达哨所以后,再从哨所进山。
虽然签了生死状,但大家的心情还算不错,并没受到什么影响,一路上说说笑笑的,小可爱给大家讲起了段子,逗得大家哈哈大笑。
小可爱讲累了,轮到多吉出场,多吉便一展歌喉,用浑厚的嗓音,唱起了旋律优美的藏族歌曲。
我说:“你们挺高兴的呀,居然一点都不紧张,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你们要出去郊游呢!”
“嗨!”彭能摆了摆手:“有啥可紧张的?这些年,我基本上每年都会签一
次生死状,早就已经习惯了!”
小可爱插嘴道:“是呀!我第一次签生死状的时候,手都在发抖,因为紧张。现在老长时间不签生死状,我的手也在发抖,那是因为——难受!”
小可爱不愧是个段子手,一句话逗得大家都乐了。
但是在他们的插科打诨之中,我却对这群可爱的军人,油然生出一股敬意,每年都要签一次生死状,可想而知边境上有多么危险。
每签一次生死状,就意味着这一次有可能回不来了,但他们依然乐观,依然无所畏惧,因为他们早已把生命献给了军队,献给了祖国。
保家卫国,不仅仅是简单的四个字,而是烙印在灵魂里的崇高信仰。
听着车里的欢声笑语,看着这一张张快乐的笑脸,我由衷地希望,当我们从喜马拉雅山回来的时候,车上的人,一个都不会少!
边防哨所相当偏远,此去边防哨所,足足需要两天的车程。
一个是路途遥远,一个是路况不好走,好多地方还有积雪,为了安全起见,军车行驶得很慢。
当天晚上,我们找了个避风的山坳,各自钻进睡袋,就在车上过夜。
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
候,我看见大家都下了车,聚集在山崖边上指指点点,不知道在观望什么。
我披上大衣,呵着冷气下了车,也跟着过去看热闹。
凝足目力眺望,但见对面的山头上,有一块突在外面的大岩石,像是山崖边伸出去的一个平台,白茫茫的云雾在平台下方翻涌,看上去非常险峻。
然而,就是这样一个险峻的地方,居然有人站在上面。
一人一动不动地平躺着,另外一人穿着奇怪的装束,戴着面具,手里提着一把锋利的藏刀。
晨曦照在刀身上面,反射着夺目的冷光。
只见面具人手起刀落,高高抡起藏刀,对着躺在地上的那人劈砍下去,一刀就把那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。
我的心狠狠一跳,万万没有想到,一大早就看见如此血腥的一幕。
我低低惊呼出声,却发现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反应。
我忍不住问道:“杀人了……你们没看见……杀人了吗?”
“什么杀人了?”李斐回头看着我,笑了笑:“那人本就是个死人,面具人在给那具尸体分尸,切成一块块肉块,待会儿给秃鹫喂食,让秃鹫吃掉这具尸体,这便是藏区有名的天葬!”
天
葬?!
我惊讶地张了张嘴巴,关于天葬我还是听说过的,但今儿个是第一次亲眼目睹。
没有见过天葬的人,可能会觉得天葬是一件很神圣,甚至很浪漫的一件事情,但是亲眼看见天葬的流程之后,你才知道,原来天葬一点都不浪漫,甚至给人一种血腥残忍的感觉。
毕竟,在我们汉人的传统观念里面,死者为大,尸体是不能随便乱动的,如果谁乱动了尸体,那就是对死者的不尊重,更不要说把尸体大卸八块了。
然而,藏区的天葬,不仅要把尸体大卸八块,还要把尸体砍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肉块,便于秃鹫吞食。
当然,不同民族有不同的信仰,我尊重藏区的信仰,但我自己是不能接受这种下葬方式的。
面具人就像是一个屠夫,而那具尸体就像是一头牲畜,面具人将那具尸体砍成一块一块的形状,那感觉一点都不像是在砍人,倒像是在砍猪肉。
多吉指着对面山崖的那块平台说:“那块平台叫做天葬台,尸体被切割以后,就放在天葬台上,等着秃鹫,或者其他鸟类吞食!”
我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