呜——
火车的汽笛声震耳欲聋。
我双眼含泪,跳上火车,火车轰隆隆开始飞驰,周围的景物都在飞快后退。
很快,喧嚣的打斗声已经听不见了,黑白无常,牛头马面,以及那些鬼卒,都被甩在了后面。
我爬到火车顶上坐下,抱着双膝,眼泪止不住地哗啦啦往下流。
我紧紧握了握手里的阎王钉,恨不得立刻击毙那个紫僵,因为我们现在遭遇的这一切,都是紫僵造成的。
一轮巨大的明月挂在漆黑的夜空。
阴间是没有太阳的,永远都只有一轮明月高悬,明月照亮我回家的路。
“师父!师父,快醒醒!”
“杨程,快到时间了!你快醒醒呀!”
“师娘,师父是不是在阴曹地府发生了什么意外,这最后一炷香都快烧完了,师父怎么还不醒过来呀?”
“不要着急,我相信杨程,他一定会回来的!一定会回来的!”
迷迷糊糊中,我听见谢一鸣和青青在焦急地呼唤我的名字,他们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。
“呃……”
我疲惫地喘了一口气,感觉眼皮有千斤之重,仿佛很难睁开眼睛。
谢一鸣兴奋地叫道:“师娘,你听见了吗?你听见
了吗?师父的喉头发出声音了,他回来了!他回来了!”
青青说:“我听见了!快,快去端碗无根水过来!”
很快,一股股清凉的无根之水滑入我的喉咙,让我瞬间恢复了不少精气神。
见我还没有醒来,青青直接俯下身,嘴对嘴,将她的真元过渡到我的身体里面。
一阵阵暖流在我的身体里面游走,这种感觉很舒服。
刚从阴间归来,我遍体生寒,就像是从地窖里爬出来一样,现在有了这股暖流,感觉自己依偎在了火炉边上,非常舒服。
慢慢地,身体暖和起来,我也悠悠转转睁开了眼睛。
四周是雪白的墙壁,窗户上挂着厚厚的窗帘,屋子里没有开灯,烛光把房间映照得昏黄暗淡,我的大脑慢慢恢复了神智,这是医院的病房里面,我终于返阳了。
见我醒来,谢一鸣和青青长吁一口气,两人如释重负,就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,双双瘫软在地上。
谢一鸣擦着脸上的汗水,指着不远处的香炉说:“师父,你可真是吓死我了,你看看,你是踩着点回来的!”
我转了转眼珠子,扭头看了一眼,就看见香炉里插着的那炷香,已经燃烧到
尽头,我看过去的时候,最后那一点香正好熄灭了。
不要说谢一鸣和青青,就是我看见这一幕,都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冷颤,暗自捏了把冷汗,幸好老天保佑,好悬啊,别说迟一天半天,就是迟一两分钟,我他妈都留在阴曹地府不能回来了。
下阴的最长时间不能超过七天,一旦超过七天,你就会变成真正的死人,再也没有机会返阳了,所以每次下阴,我们都需要把控好时间,千万不能在阴曹地府待的太久。
我用力喘了好几口气,这才把心情平复下来,真的好险,我居然是踩着最后一分钟回来的,如果不是黑白无常帮我拦住牛头马面,如果我被牛头马面多纠缠一下,那我肯定回不来了。
“感觉好点了吗?”青青关切地问我。
“没事了!”我捂着肚子说:“就是肚子有点饿,一直咕咕叫!”
“这几天我们都不敢离开半步,他们送了泡面和火腿肠过来,需要吗?”谢一鸣问。
我点点头:“只要不是大便,我都能吞下去!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们了!”
“嗨!”谢一鸣说:“我们有啥辛苦的,只是待在这房间里有些无聊而已,你才辛苦
,阴曹地府走一遭,耗费了不少阳气,估计得休养好一阵子了!”
我说:“紫僵未除,还不敢去想什么休养!哎,对了,这几天紫僵有没有什么动静?”
“有啊!”谢一鸣一边帮我泡面,一边说:“听说出来过两三次,古天带人跟紫僵血战,全都负了伤!古天昨天还问我,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,他说紫僵越来越可怕了,估计下一次再出来的时候,就没人挡得住了!”
“没事!我已经回来了,并且带回了阎王钉!”我从衣兜里摸出阎王钉,在指尖缓缓转动着,阎王钉散发出幽幽绿光。
“哇塞,这玩意儿就是阎王钉吗?”谢一鸣好奇地凑了过来,瞅了半天,嘟囔道:“除了会发光,看上去就跟普通钉子差不多嘛!”
我说:“你可别小看这短短一寸长的钉子,它是整个十八层地狱的‘定海神针’!我现在把它取走了,也不知道十八层地狱乱成什么样子了,哎,虽然拯救了黎明苍生,但是却苦了阴曹地府,想想真是对不起他们!”
“十八层地狱?”谢一鸣好奇地问我:“十八层地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