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青色道袍,银白色的头发盘扎在头上,肩上一个青不包,这便是我的行头打扮。
踩着初升的太阳,我告别了父母,昂首挺胸走出家门。
我要去雷公山,赴会鬼族白家。
这一战,不仅是为自己家人而战,也是为整个红旗村的人而战。
沐浴着阳光,我的心里便有了希望。
无论这个世界有多少黑暗,可是当光芒降临的时候,所有的黑暗都会被驱散。
刚刚走出没有多远,谢一鸣便从后面追了上来:“师父……师父……”
那叫喊声婉转凄惨,就像一个被父母丢弃的小孩。
谢一鸣追上来,挡在我的前面,伸出双手,拦住我的去路。
“师父,你要去白家是不是?”谢一鸣问。
我点点头:“是!我跟白家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,这一战,必须打!”
谢一鸣说:“师父,不管你做什么决定,我都支持你!可是,你为什么不带上我?”
我正色道:“你一身都是伤,就该待在家里好好保养!况且,现在保家仙也受了伤,你留在红旗村,也可以保护一下乡亲们!”
谢一鸣说:“师父,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,没有大
碍!你独自去挑战白家,我不放心,我要跟你一块儿去降妖除魔!”
我皱了皱眉头:“你现在是不听师父的话了吗?”
谢一鸣抿了抿嘴唇,很倔强地说:“师父,其他时候我都听你的话,你让我往东我不会往西,你让我拉屎我不会撒尿,但是这一次,我不能听你的!”
说到这里,谢一鸣直视着我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说:“师父,这一次,我要和你并肩战斗!”
我叹了口气,我知道谢一鸣的性格,一旦他犯倔的话,是很难劝说他回头的。
他如果不是这么倔,也不会成为我的徒弟。
这是他性格的缺点,但也不可否认是他性格的优点。
谢一鸣见我还在犹豫,又说道:“师父,你是不是担心我是你的拖油瓶?你放心,我向你保证,我绝对不会拖你后腿,绝对不会让你失望!”
谢一鸣说的信誓旦旦,就差没有举起右手发誓了。
但其实从我内心深处来说,讲真的,我不是怕谢一鸣拖我后腿,是我深知这趟拜访白家非常凶险,我担心谢一鸣跟着我一起会发生意外,我只想他安安全全待在红旗村,不愿意他跟我一起出生入死。
这可能,是源自于师父对徒弟的一种爱。
不过,看着谢一鸣这副倔强的模样,我又在心底想,如果我一直保护着谢一鸣,那他岂不永远都是笼中小鸟,永远学不会成长?是时候让他接受风雨的洗礼了,只有在这样的大战中,才会迅速成长。如果能活下来,你的修为绝对会突飞猛进,如果不能活下来,那就是他的命,怨不得别人。
想到这里,我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微微颔了颔首,同意了谢一鸣的请求。
“谢谢师父!谢谢师父!”谢一鸣高兴得一蹦三尺高,转身飞奔回家里,取出他的背包,笑嘻嘻地跟在我的后面。
我苦笑着摇了摇头,对他说:“你可别高兴的太早,你当咱们是出去郊游的啊!”
谢一鸣说:“人生中第一次干大事,难免有些激动嘛!”
我和谢一鸣肩并肩,行走在晨曦下面。
我们出了红旗村,一路往雷公山方向进发。
一路上,谢一鸣鞍前马后:
“师父,我来帮你背包吧!”
“师父,喝口水吧!”
“师父,肚子饿了吗?要不要吃点东西?”
我停下脚步,扭头问谢一鸣:“怎么?我看上去很像一
个老年人吗?一会儿吃一会儿喝的,肩膀还不能背东西?”
谢一鸣嘿嘿笑道:“不是,你是我师父,我得伺候好你!”
我笑着说:“我又不是七老八十,不需要你伺候,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!再说了,就算我到了七老八十,我也能打能跑,否则我这道不是白修了?”
“也是!师父乃顶天立地的大英雄,必定能够活到九十九!”谢一鸣满嘴跑火车。
“得了得了,看样子你很无聊嘛,这样吧,咱俩来比比脚力如何?”我问谢一鸣。
谢一鸣问:“比脚力?怎么比?”
我说:“比比谁最先抵达雷公山!”
谢一鸣说:“好哇,我这几日养伤,在床上困得都要发霉了,正想活动活动筋骨呢!”
我笑了笑,手腕一翻,亮出两张“神行符”,贴在自己的左右腿上。
谢一鸣也不甘示弱,同样取出两张“神行符”,贴在自己的左右腿上。
神行符是咱们符咒门里的老祖宗,神行太保戴宗创造的一门道符,可以日行千里都不知疲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