渔船距离陆地越来越远,在近海海域的时候还能看见来往的很多船只,有时候还兴奋的跟对方挥手打着招呼。
到了外海海域以后,很长时间都难得看到一艘船,我们所乘坐的深海渔船,在苍茫大海上,也不过是一叶扁舟般渺小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刚上船时候的那种兴奋劲儿完全没有了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孤寂感,心里空洞洞的,又不知道做点什么,大多时候都是望着蓝色的大海发呆。
跑船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,像这种深海渔船,一出海最少都是十天半月,甚至整整一月都在海上漂荡,日子非常难熬,有的人甚至会憋得发疯。
尤其像我们这种从没出过海的人,在海上航行一两天,都感觉受不了。
好不容易熬到夜幕降临,船长在船舱里安排了晚宴,好酒好菜的款待蛟龙行动队。
这种大型渔船的船舱十分宽敞,里面还有专门的餐厅。
除了几个值班的船员以外,其他人全都来到餐厅,围着两张长条桌坐下。
渔船上面最不缺的是什么?
自然是海鲜。
深海渔船每次出海作业,都会捕捞数量庞大的海鲜,像内地
餐厅里的那些昂贵海鲜,在这里就像地摊货一样,根本不值一提。
什么帝王蟹,什么大龙虾,什么大海螺,什么极品海参,还有各种各样的海鱼,琳琅满目摆满了两张长条桌。
这顿丰富的海鲜大宴,如果在高档的海鲜酒楼里面,起码价值几十万。
然而此时此刻,这些美味珍贵的海鲜,却在我们面前堆成了小山,可以甩开膀子,尽情享用。
今夜的大海十分平静,海浪温柔的拍打着船舷。
漆黑的海面上,一轮明月缓缓升起,月光沐浴着我们的渔船,景色非常的梦幻。
良辰美景,也给我们这顿晚宴增色不少,我们吹着咸湿的海风,一边大快朵颐,一边喝酒聊天,一边欣赏海上的美景,氛围特别棒。
老船长高举着酒杯,满脸绯红的说道:“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时。欢迎大家,干杯!”
船长姓阮,今年五十出头,但是常年辛苦的跑船劳作,让他早已是满头白发,皮肤黝黑,满脸皱纹,看上去十分沧桑,我们都叫他“老船长”。
这个老,不仅仅是指他的年龄老,更主要的是说他资历老,经验丰富,充满了尊敬的意
思。
晚宴一直持续到午夜,席间陆陆续续有人离开,有人回寝室休息,有人不胜酒力,最后也没剩下几个人。
除了老船长以外,还有我,谢一鸣,以及李斐四个人。
我惊讶于李斐的酒量,她从开始喝到结束,依然是神采奕奕,脸上甚至连一点微醺的表情都没有显露出来,酒量就跟海一样深,实在是厉害。
我冲李斐抱了抱拳:“巾帼不让须眉,李小姐真是海量,佩服佩服!”
李斐笑了笑:“杨大师也挺厉害,这么多人都回去睡觉了,杨大师却连一点睡意都没有!”
“哪能呀!”谢一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打着呵欠说:“我师父是晕船,所以睡不着!”
我皱起眉头,暗地里踢了谢一鸣一脚,你大爷的,瞎说什么大实话!
李斐捂嘴咯咯咯笑了起来,李斐喝了酒以后,模样变得更加妩媚动人。
老船长很高兴,又给我们一人开了一瓶酒,他说:“酒逢知己千杯少,我很久都没像今晚这样开怀痛饮了,过瘾,哈哈,真是过瘾!”
在海上漂泊的日子非常无聊,所以很多跑船的船员,不出工的时候,都喜欢喝酒消磨时
间,久而久之,就把酒量给练出来了。尤其像老船长这种在海上跑了三十多年的人,更是千杯不醉,无人能敌,就连他自己的船员都不敢跟他喝酒。
虽然老船长脸颊绯红,但是一点醉意都没有,毫不夸张的说,他喝酒比我们喝饮料还厉害。
我们一边喝着酒,一边跟老船长聊了起来。
老船长也是个很健谈的人,一旦打开了话匣子,便很难关上了。
老船长跟我们讲了航海途中的很多奇闻趣事,以及沿海很多国家和地区的风土人情。
比如生活在菲律宾、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之间海域的巴瑶族,这是一支神秘的海上民族。
“巴瑶”在印尼语里是“海上之民”的意思,这个古老的海洋游牧民族常被比喻为“海上的吉普赛人”,因为巴瑶人数百年来,世世代代生活东南亚海域,甚少踏足土地。
巴瑶族人生活的地方是东南亚广大的珊瑚三角区,那里面积广阔,跨越东南亚6个国家,是地球上海洋物种多样性最丰富的区域,分布着全球约76的珊瑚和岩礁鱼类,还包括蓝鲸、儒艮、侏儒海马等诸多海洋珍稀动物,所以这
片海域是巴瑶族人生活的乐土。
巴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