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现在……不知道是谁跟意大利人打起来了。但无论如何,都为我们又争取了一点时间。”他摇摇头:“算了,真有不管是谁,这次咱们算是要谢谢他们了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还瞄着么?”年轻人问:“都喊了两次要投降了,感觉他们不会上当的。”
“没事,这是意料之中。他们要是轻易上当,反而不正常了。”朱文奎告诉他:“不过现在,他们应该已经有所期待了。这次我去露个头,引他们首领出来。”
“哎。”杰士卡队长叹了口气:“总觉得,我们这边的礼义还没有开始,就不存在了……”
“这是啥意思啊?”中年人疑惑地问。
“就是,按照东方的规矩,儿子和母亲最好不要发生严重冲突,乃至互相攻杀,否则,比和父亲打起来还麻烦。哪怕是名义上的母亲之类,最好也别这样。”杰士卡队长告诉他们:“当然,我也不确定,那位让娜公主到底算什么就是了……”
“别跟我说什么周礼了。”朱文奎打断了他:“我都不知道这个疯女人要干什么,还礼呢……”
“我估计她本来是想挟持你们吧。我记得之前,我们那边的伯爵就这么对付过他的外甥。”年轻人说:“不过我不太清楚,罗马或者明朝能不能这么来就是了。”
“打到这个份上了,本来想什么也不重要了。”中年人不以为然:“那法兰西的莽妇,自己都不见得能想这么远吧。”
“不好说,倒是他们,估计也会使诈吧。”年轻人提醒道:“我们之前就没想到这些人能这么狡猾,咱们能推断出他们的反应么?”
“对啊,你露头,他们先射击你呢?”年轻人也问道。
“那我就装死,倒一下。”朱文奎把胸前的布罩袍一掀,露出里面的一块铁板:“我又多加了一层护具,这样也不会露头就给射死了。不过你们不用管我,我倒了之后,杰士卡队长他们会按计划大喊大叫,拿钩子把我拖回去。你们到时候不要慌就行,因为敌人首领肯定会忍不住来查看。这个时候,就对准了开枪,三组一起打,明白了么?”
“你这甲也护不周全啊。”中年人连忙提醒道:“要不你把甲给我,我冒充你去投降谈判……”
“她认识我,你们装不像的。”朱文奎直接说道:“你们放心,我也会尽量准备的。有机会谁想送命?这不是没办法么。”
“能护住的地方,可以靠我自己捣鼓出来的甲片。”他敲了敲胸甲:“护不住的地方,就靠天父、菩萨和我祖宗。反正谁能保得上,就来保一下得了。这就是战场,哪有完全安全的事情啊。”
“你们这边有两杆枪,第一轮打出去的同时,后院那边会直接炸开围墙,冲出去。这个时候,就对着来救援的敌人,再打一轮。单单是首领被伏击,还是会有人乐意冲上来的。但救援的人也吃了枪子,其他人会下意识犹豫,觉得我们还有多重火力。”他讲解道:“别要这些东西了,跟着他们一起从后面跑。”
“我估计,听到爆炸,看到你们逃走,就算犹豫的人,也会因为急着冲进来。等他们大部都冲进来,泽里克修士会在墙那边引爆火药。”他指了指另一边:“院子里的人,都得上天,所以记得跑快点。”
“那修士他,不也很危险么?”年轻人连忙问。
“我们考虑了下,风险肯定是很大的,但还是有办法。”杰士卡队长说:“少爷已经把点火的机械安装好了,那个起爆的火药桶就这地窖门口下方,拉一下绳子就能开枪引爆,然后带着整个地窖一起爆炸。所以,人也不用非要在旁边。祠堂斜后面,不是被敌人刨得塌了一块么?我们留了足够长的绳子,从那里跳出去,然后引爆也可以。隔着个土墙,或许会好一点。”
他絮叨了一通,年轻人将信将疑,中年人则画了个十字,说道:“希望天父保佑他。”接着,就拍了拍搭档,重新准备去了。
朱文奎套好罩袍,和杰士卡队长一起离开。
“我说我没事,他们好像不太信。”朱文奎小声说:“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军心。”
“大家都是老手了,多少是知道的。能安慰他们一下,给他们一个舒缓精神的借口,就可以了。”杰士卡队长回答:“你看,我其实也非常不希望你去,但是有什么办法呢?这大概就是战争吧。”
“是啊。”朱文奎也摇摇头,又想起了什么:“那这么说,泽里克修士那个计划,也是安慰我们的?说实话,那个方案太理想了,我不觉得到时候真的有多大希望逃掉。”
“这不是和你一样么。”杰士卡队长直言:“让大家知道有一点生还机率,并且为此做出了大量努力,哪怕最后结局其实没有差别,也比直接说是必死要强。当然,这些是针对信念不怎么坚定的人。如果所有人都有非常坚定的信仰,那省去这一步也无所谓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还是你厉害,这都懂。我算是学到了。”
“哎,我要是真厉害,怎么可能打成这样,让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