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着方孝孺走了以后,外边的小吏不再放人了,朱元璋这才意识道。
哦豁,礼部的面试搞完了!
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啊!
他这才礼部坐了不到半个时辰,看得正有意思呢。
结果无了!
这特么不是搞笑嘛!
朱元璋看着空荡荡的前堂,皱了皱眉头,冲着一旁一招手。
宋利见此赶忙凑了过来躬身轻声道:“皇爷!”
“去,让毛骧查查,怎么这礼部就没人来呢?”
“总不能礼部的九品就比其他衙门的九品要差点什么吧?”
朱元璋的吩咐很霸道、很不讲道理,可宋利听在耳中却觉着理所当然。
皇爷觉着有问题,那自然是有问题的。
具体是什么问题,那就是毛骧的差事了。
不然的话,养着锦衣卫有屁用?
宋利再次躬身一礼后,转身就去找毛骧去了。
只是,朱元璋这一屁股坐在礼部衙门后堂里不走,让一众礼部官员们麻爪了啊。
娘的,陛下这到底是啥意思啊?
这是对咱的差事不满意还是有什么说法啊。
这不声不响的光坐在这儿是几个意思啊?
可他们抱怨归抱怨,却每一个人敢上前发问的。
只能不断的上着茶水、点心。
当然了,作为礼部正儿八经的老大,其他人能躲,张筹可不能躲。
他只能苦着脸陪坐在一旁。
那感觉,如坐针毡、如鲠在喉、如芒在背……
好在没用半个时辰,张筹的救苦救难菩萨毛骧终于出现了。
“见过皇爷!”
朱元璋看着急匆匆赶来的毛骧点点头:“说吧,查得如何了?”
毛骧看了眼端坐在一旁不动的张筹,眼见着朱元璋没有其他表示,这才开口道。
“皇爷,经卑职查证,此事实际上根源还是在胡大人身上。”
“根据一应番子对如今身在其他衙门考试的学子们直接谈话,这些学子均表示,之所以不报考礼部,就是担心今日的面试会有胡大人坐镇。”
“之前的科举考试还有官员招考之中的两场笔试,已经彻底让这些学生对胡大人的名号闻之色变了。”
“故此,一应学子宁愿去其他衙门跟他人挤破头,也不乐意在礼部撞上胡大人最终折戟沉沙!”
“此处是番子谈话、问询的笔录,恳请皇爷过目!”
说完便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记录双手递给了宋利,而后转呈到朱元璋手里。
看着手里白纸黑字的记录,还有刚刚毛骧那番话,朱元璋算是彻底无语了。
他草草翻了两下后,无语的看着毛骧问到。
“怎么惟庸的名声就差成这样了?”
“惟庸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吧?”
毛骧苦笑着点点头。
“胡大人虽然时不时翘班,但办事确实是让人没话说。”
“学子们之所以抱怨,无非就是因为胡大人出的题太难而已!”
朱元璋面色沉凝的点了点头。
沉吟片刻后,忽然转头看向一直在一旁当小透明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张筹道。
“张爱卿,你觉着呢?”
张筹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这坐着好好的,忽然之间头顶上就掉下个雷来。
不过好在他多多少少也是有点底气的,他略一思索后便开口答道。
“回陛下,依臣个人来看,科举之时胡大人作为主考,或许出的题目有些许值得斟酌的地方。”
“但这次的官员招考,那绝对并无半点值得置喙之处!”
“至少就礼部还有其他衙门而言,此次官员招考是实打实的帮到了一众衙门。”
“无论是招考程序还是考题,胡大人此举绝对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!”
朱元璋闻言沉默的点了点头。
在他看来,这事儿至少在胡惟庸这里是绝对没错的。
如今听张筹这么一说,那就愈发的没问题了。
开玩笑,惟庸此举乃是妥妥的为国举才。
至于说学子们抱怨,那纯粹是学子们都是帮只会死读书的废物。
真要是跟刚刚那叫方什么来着的学子一样,不照样可以堂堂正正考过来?
一想到今天看到的连续三个学子不同的表现以后,朱元璋就彻底绝了去找胡大老爷谈话的心思了。
躺!
既然你能给咱老朱家立功,给咱老朱家干活,那活该你“偶尔”躺一躺!
而就在礼部后堂里君臣几人为了胡大老爷的名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