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宅中无人。”徐以秾说着将轮椅推下了台阶,把她抱了起来,放到车里,“我又没有女下属,没人能照顾你。”
柯小禾使劲扑腾,“我这样怎么去营地啊!丢不丢人啊!”
“你还知道丢人?”徐以秾扶着方向盘调侃她。
无论柯小禾怎么叫唤、恳求,车子都按着路线行驶到了郊外的营地。
她从车里被抱出来的时候,是双手捂着脸的。
实在太丢人了,她从指缝里看着周围列队的士兵奇怪的眼神,恨不得直接钻进地缝中去。
进了营帐,徐以秾把她放在椅子上,说,“没人了。”
她这才把双手从脸上拿下来。
“看不出,你脸皮还挺薄的。”徐以秾笑着在办公桌上翻找文件。
“你——”柯小禾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她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,算上在现代的日子,也没哪次这么丢人现眼的。
这,这简直是在践踏她的尊严!
“长官……”下官进来看看两人,又想退出去。
却被徐以秾叫住,“地图呢?”
“哪份?”下官走了进来。
“河南,冯玉祥西北军的那份,往徐州和武汉两条的。”徐以秾说着走了出来,对下官交待,“我先过去,你找到送来,还有,你找人照顾一下夫人。”
“是!”下官应道。
徐以秾看上去有些急,交待完,走到柯小禾身边,在她头上轻轻按了按便出去了。
“冯玉祥?”坐在椅子上的柯小禾探出头,一脸疑惑地看着下官。
年轻的下官忙着低头寻找地图,只是应付的回了几句。
柯小禾撑着劲站起来,蹦跳着到了办公桌前,面色虽然严肃却掩不住眼里闪动着的光芒,问:“那个地图很重要吗?”
“很重要,十二军作战不利,他们孙军长特地过来找长官的,之后想几路一起开个会调整作战计划。”下官摸着帽檐犯愁,“地图呢……长官画完应该就放在这里的。”
“对谁作战呀?”柯小禾好奇地问。
“阎锡山。”下官有些惊讶,作为一个军官夫人竟然对这些一无所知。
“哇——”柯小禾发出赞叹,她当然听过这些大名鼎鼎的人物,可她却完全不知道这其中的历史纷杂。
“我来帮你找吧,”柯小禾跳到一边的档案柜,一边说一边翻找了起来。
两人寒暄着,眼看着下官把堆成小山的文件都整理了一遍也没找着那份地图。
门口来了两个士兵催促,说那边会上急着要了。
柯小禾抽出一份打开一看,笑眯眯的摇着,“找到了!”她卷起来还特地用麻绳扎了个死结,“就是这份,以秾上次画的时候我看到的,去徐州和武汉的对吧。”
“是……”下官接过,但总觉得这句话听着有些古怪,什么是去徐州和武汉的?
门口士兵一个劲的催,下官道了谢,赶紧出去了。
等地图送到,下官把这张大地图展开悬挂在会议室里的时候,满座哗然。
徐以秾背对着地图,还在说作战思路,结果下面的几个旅长就笑了起来。
他转头一看,墙上挂着的哪里是河南地图,明明是一张南京的布防图。
“这倒方便,直接浦口就到南京站了。”
“另一个说,那可不,过了鼓楼就是国民政府,这不比冯玉祥好打。”
会上的气氛一下就开了,大家说笑了一阵才算把这茬给过去。
随着时间推移,柯小禾开始觉得她的右腿恢复了知觉,她起身蹦跳到门边,可是门口站着两个门神一样的士兵客气的把她劝回。
柯小禾坐在椅子里扫着房间内的摆设,很简单,除了必需的公办工具和军事用品外,就只有洗脸架上放着的盆,盆里盛着的清水是用来洗手的。
忽然,她起身冲过去端起水盆,又拖了椅子来爬上去,将水盆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半开的门上。
然后她又乖巧地坐到门对面的椅子上,这场好戏她必须是第一个观众!
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,柯小禾等得有点疲倦,眼皮都开始有点沉了。
窗外的天色渐晚,但是她却不想动弹,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门,像是守在一个宝箱前的小贼。
忽然门口人声响动,徐以秾回来了!
柯小禾激动的搓着双手,两只眼瞪得圆圆的盯着门口,心里,默念3-2-1!
门被推开,哗啦一盆冷水当头浇下,一位身材高大的穿着军装的男子凄惨的大叫了起来。
柯小禾忍不住兴奋地跑了过去,离近一看,她瞬间愣住了,“怎么是你!”
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的李团长,在见到柯小禾后,把原本要发怒的火气硬是压了下来。
“你两闹能不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