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居高位,家中豪富,见多识广。现在的李御史,早就不是当日那个看见小娘子就走不动道的纨绔了,今日亦是受命而来。
“子宁,你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坐庄,为兄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。晚上,思夫人会去邀月楼,我要子宁,全力配合思夫人行事。”
两个时辰之前,张叙到了李府,与之交代。他和何刚若是出现在闭月阁,目标实在太大,乔装改扮?乔装改扮也是有极限的。
四百多斤的体重,哦,张叙现在三百多,体型是很难更改的。
李韬不同,他的惯例,不会让人过多的怀疑,且李御史有一个叶欢都赞不绝口的优点,他是福将,经常可以出其不意。
“你别问我,规矩你懂,事后再说!”看着李韬眼中的询问,张叙很是轻松的道,有些道理,他相信李御史比自己都清楚。
“二哥放心,那小弟该如何配合思夫人?二哥尽管交代。”果不其然,李韬没有任何的犹豫,兄弟之间,不必说那么清楚。
张叙闻言挠挠头:“这个吗,你自己想,你小子的运气向来好。”
“哈哈哈哈,二哥说的是,说的是,那今晚,小弟就本色发挥一下。”李韬闻言一阵大笑,毫不掩饰面上的得意之色。
“嗯,凭你的本事,把天捅破了,也能糊弄的过去。”张叙笑道。
坐在庄家的位置,李御史看似全神投入赌局之中,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。秦思上楼
之时,他就看见对对方腰间所挂的玉珏。
二人并没有多少眼神的交流,此刻,还不宜露出太多的痕迹。
思夫人,这是张叙何刚李韬对秦思的称呼,毕竟后者的身份,是叶欢的如夫人,唯有袁鸾才能称为嫂夫人,规矩乱不得。
但秦思的本领,三人都是深知的,比纨绔集团其他的兄弟都要深刻。其中有一点,又是令李韬印象深刻,就是赌术。
从这里说,他算是跟思夫人学的,后者在其中,有着极高的天赋。就拿大哥发明的麻将举例,思夫人学会了,就没叶欢什么事了。
对此,叶大公子也曾解释过,赌嘛,一是骗,二是心理,三是眼手口合一。而将这三项综合起来,秦思都是其中最顶尖的。
且他是修道之人,心境最强,视一切淡然。正是这种淡然,能让她发挥的淋漓尽致,达到自身完美的程度,我也不是对手。
叶欢此言,并非夸张,他一直自称可为正提二将,技艺精湛!但比之秦思,却多了一份胜负之心,高手相较,更为重要。
比如荷官发牌之时,秦思根本不用看,听着牌九落在案几上的声音,她就知道手中的牌是什么?因为每张牌的分量都不同。
李御史的运气,真的不是一般的好,他又拿到了一副地对,全场最大。且牌都不看,推一大堆筹码上去的模样,的确挺帅。
输钱?秦思毫不在意,第一夜从甄宓别院离开之时,身上
就多了厚厚一摞银票。欢叙钱庄出品,整个大汉的硬通货。
不用说后来张叙和何刚,也都为她准备了不少。银钱,珠宝,珍宝,有此三人在身后,大汉还真的很难找到对手。
第一局,秦思就输了五百两,第二局,依旧是输,盏茶功夫,她就输出去两千两。好在这是邀月楼,一掷千金并不奇怪。
秦思的关注点当然不在赌局之中,而是在西域女子和李响身上。同在一张桌上,二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,眼神的接触。
“嗯,此二人之间,一定有着某种交换讯息之法,我得试一试。”盏茶功夫的观察,秦思看出了一点端倪,但还需确认。
“好像也不是手型,也许是某种敲击台面的动作,叶欢说过,讯息可以通过很多方式来传递,但要掩人耳目,一定需要时间。”
“李响冒险出宫,今夜的消息,必定十分重要,且宫中有巡查,他一定会尽早返回,倘若我能将时间拖下去,又将如何?”
想到这里,秦思在下一次下注的过程中,故作思索,在荷官买定离手的喊声之前,分三次推上了自己面前所有的筹码。
一切的一切,在旁观者的眼中,像极了孤注一掷。之前的手风不顺,则是最好的掩护。足足三千两,看来今夜又有大场面了。
很多时候,旁观或者比你身在其中更为有趣。比如你可以将自己想像成一掷千金的那一个,且今夜,有人可以
让你尽情发挥。
不是所有人都能接下你下的全部筹码的,如果超过庄家的总和,坐庄之人可以选择退下多余的部分,但今天的坐庄之人?
是李韬李公子,能让他不接受赌注的人,恐怕还没有生出来。什么,你说叶欢、何刚、张叙?他们会和李韬如此?想什么呢?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好。”看着荷官询问的眼神,李韬一笑,拿起月光杯,内中的葡萄美酒,甘醇浓郁,散发着诱人香气。
他不用去